Obliviate / 一忘皆空 （chapter 25）
太好看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章连更，下章应该第一卷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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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拨云见月
Jackson正握着他的魔杖，魔杖尖端还飘荡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薄烟，显然刚才那个强有力的缩小咒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又是一阵长长的鸣叫，Fridy挥动着翅膀降落到Jackson的肩膀上，梳理起了颈边的羽毛。
“你怎么在这儿？”Mark惊讶地走上前，根本没有注意脚下不断挣扎的微型炸尾螺们。
“事出有因，”Jackson干脆地说道，“你得跟我走，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话音刚落，他立即伸出手抓住了Mark的右手腕，打算将Mark带到别的地方去。
Mark任由他拉着，Jackson完好无损地出现让他感到心安。可同时，心底的某个地方又像是又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挠他的痒，让他发慌发悸，忐忑不安，Mark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他想开口进一步地询问，可Jackson却先他发话。
“我们必须去找Chloe。”他说着，头也不回地一个劲儿往前走。
“Chloe？”Mark问道，他左手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却开始渐渐发冷，Mark心里清楚这意味着手臂的伤势愈发严重了起来，“找她干嘛？我们不应该先找林在范吗？”
Jackson回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我们不能找林在范。”
“这是什么意思？”Mark的左臂猛地抽痛了下，他感到有更多的鲜血从烧焦的皮肉下涌了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Jackson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他直直地、认真地看着Mark，双眼像墨一般深不见底，“林在范已经不可信任了。真正能帮助我们的是Chloe——”
“不可能。”Mark拧紧了眉头，他感到那股心悸愈加强烈了，“我们信任林在范。林在范也信任我们——”
Jackson摇着头，“那些都是假象——”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Jackson严厉地说，“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想走？”
一声冷哼从灌木后头传来。Mark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灌木墙轰然炸开一个足够三人并排通过的豁口，破碎的枝桠随着气流四散飞去，Mark转过头躲避朝他飞来的碎树枝，可他还是感到锋利的叶片滑破了他的耳朵。待到气流平复，Mark朝那个豁口看去，一个黑色的人影手持着白色魔杖，缓缓地从另一条通道走了过来。
“林在范！”
Mark认出了来人。他再度回过头，想要挣脱Jackson对他的控制。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抓住他手腕的Jackson的手已经变成了粗糙遒劲的枝条，Mark惊慌地朝上看去，哪还有什么Jackson的影子，抓住他的是一丛巨大的、活动的藤蔓！
“是迷雾，”林在范快速从他身边跑过，朝活动藤蔓发出一个恶咒，“迷雾制造的幻象——”
Mark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使尽力气想挣脱藤蔓对他的控制，可是那颗不断扭动的植物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不断地来回摆动让Mark无法发力。更糟糕的是，它控制的是Mark的右手，而此刻他的右手手里正握着他的魔杖。
“障碍重重！”
林在范喊道，咒语成功地击中了藤蔓。藤蔓吃痛地回缩了几分，末端的枝条们不再大幅度地摆动。Mark趁机用他受了伤的左手拿过魔杖，“除你武器！”咒语击中了禁锢他右手的那条藤蔓，后者瞬间释放了他，高高扬起了枝条。Mark重新用右手接过魔杖，紧紧地攥在手心。
“一人一边。”林在范盯着眼前蓄势待发的藤蔓，简短地说。
“你左我右。”Mark回应道。话音落下的那一秒，两人几乎同时行动起来，发动着咒语击打靠近自己这边的藤蔓。他不断地挥动着魔杖，杖尖射出一道又一道亮眼的光，每一道都准确地击中了藤蔓。Mark将自己能想得起来的所有咒语都用上了，一时之间，活动藤蔓像是被各色光芒包裹着的扭曲的圣诞树。
忽然，一根巨大的枝条从藤蔓丛中甩了出来，直直地朝着Mark冲来。Mark侧身避开了它的第一道攻击，在它再一次扬起自己前纵身跃上了藤蔓。藤蔓像是无比愤怒Mark将它踩在了脚下，更加猛烈地挥动自己，试图将Mark从它身上摇下去。
Mark努力让自己不掉下去，他在几条上下翻飞的枝条间不停地跳跃，找准每一个时机朝藤蔓的中心发动攻击。这显然是见效了，藤蔓像是因为疼痛而挥动得愈发疯狂。Mark如同在一座高速运动的旋转马车上来回穿梭，他很快就感到有一些头晕，就在他跳往下一根枝条上时，脚下一滑，他猝不及防地从藤蔓上掉了下来，只堪堪抓住了一根细软的枝条。
它周围的其他枝条很快就像Mark聚拢而来。Mark吃重的左手一片冰冷，且在发麻，他隐约感到有水珠滴到了自己脸上，接着他闻到了股腥膻的味道，他这才发现那些是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
藤蔓越来越多地聚集到Mark身旁，有枝条开始缠上了他的躯干和四肢，他渐渐感到窒息脱力，就连阴沉的天空也遥远了起来。
“粉身碎骨！”
响亮的爆破声伴随着呼喊在Mark的耳边炸开，他猛地感到身上一松，所有纠缠着他的力道全都消失不见了，接着他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你还好吗？”林在范拿着魔杖赶到Mark身旁，他注意到了Mark无力垂在一边的左手，血迹、泥渍和布料的焦黑混在一起，“看样子你伤得很严重。需要发送求救弹吗？”
Mark哑着嗓子喘息，他从汗水涔涔的刘海中看到那丛巨大的活动藤蔓已经如潮水般退去，最后几条扭动的枝条也消失在了灌木之后。
“不……谢谢，”Mark闭着眼睛说道，“我能够继续。”
“刚才的表现很不错，”林在范将魔杖插回了他特质的皮套中，只露出像是骑士的佩剑那样的月牙形护手盘，“你被抓住的时候它刚好露出了最里面的内心，我才能趁机将它击退。”
“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迷雾。”Mark接过林在范递给他的水囊，喝了一口，缓慢地说，“我太大意了。”
“迷雾遍布整个迷宫，”林在范解释道，“一丁点儿不会侵害到你的思维，随着迷雾越来越浓密，到了这片区域，你很难再保持清醒。”他将手伸进外套内侧的衣兜里，找出一个非常小的细长瓶子，倒出三粒加起来不超过指甲盖大的褐色药丸，递给Mark，“把它们吃了。虽然不至于完全排除迷雾的干扰，但起码不会再上它的当。”
Mark接过那三颗褐色的药丸，就着水囊里的水吞了下，药丸画过喉头的时候留下了又麻又苦又甜的味道。Mark忽然涌起了个奇妙的念头，如果眼前的林在范也是迷雾制造的假象，那他是不是要彻底葬身在迷宫里头了？
“休息得怎么样？”林在范将水囊重新别在自己的腰间，Mark注意到他的腰上有一条特别的腰带，上面缝满了细长的皮口袋和挂孔，几乎每一个口袋里都装有像刚刚林在范递给他的醒神药丸相同的细长瓶，一些是水晶制的，另一些可能是陶瓷的。
“重新上路吧。”Mark在林在范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他们已经汇合，而未知的敌人说不定也正在聚集他们的势力，在这丛丛树木之后，他们谁也说不清究竟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两人手持着魔杖谨慎地向迷宫中心前进。林在范用魔杖定了位，他们估算自己大概还需要再向西北走不到五百米。
“我们已经很靠近了。”林在范解除了指向咒语，魔杖被再次握进手里，“接下来必须格外小心。”
“你有碰到过Chloe吗？”Mark想起刚刚幻象里Jackson对他说的话，他觉得那些幻象可能也不完全是凭空产生的，制造幻象的材料或许来自他的内心，或许来自迷宫里的任何东西。
林在范摇了摇头，“我从进入迷宫起就没再看到她了。”
“我也是，”Mark随手解决了一只企图靠近他们的刺佬儿，“我只听到了她的发令枪响。”
接下来他们只沉默地走着。他们没再碰到什么难缠的神奇生物，也没有再次陷入迷雾制造的幻象里。Mark一路上不停地能看见Jackson从灌木后头钻出来，恳求他跟自己走，或是想要拉住Mark的衣袖。但是Mark始终不理会，因为他在吞服了药丸后能清晰地分辨出来，眼前这个不断费尽心思想要诱惑他的Jackson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事实上Mark也没有别的精力去管Jackson的幻象了，他的左手在麻木了一段时间后再度疼得厉害，像是在向自己抗议它没能及时得到治疗。林在范注意到了Mark的不对劲，但他携带的草药顶多能为Mark稍稍止血，对付这种程度的烧伤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只能尽快撑到迷宫尽头，随便谁也好，拿到三强杯，然后结束比赛。
忽然，从灌木丛后面猛地滚来一只水晶瓶，林在范和Mark迅速地跳到一旁去。“四分五裂！”“除你武器！”他们同时喊道，只是一个对准了水晶瓶，一个对准了灌木丛。
灌木丛后传来一声闷响，不知道是不是来者被咒语击中。与此同时，水晶瓶炸裂开来，一股白烟以迅雷之势弥漫到整条走道里，将所有人包裹了进去。Mark心中暗道不好，他后悔刚刚自己凭着本能炸碎了水晶瓶。
“荧光闪烁！”Mark举起他的魔杖，试图用光线驱散一些白烟，但魔杖顶端发出的亮光就像被烟雾完全吸收了，他在白蒙蒙的烟雾中只能勉强看得清自己的腰。他试着迈开脚步朝前走着，接着他的右肩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个人。
对方却比他反应更快，Mark不及将魔杖护到身前，他就已经被另一根魔杖牢牢地抵住了颈动脉。
“谁？”那人问道。
Mark却忽然放下了心，他稍稍往后挪了半步，疲惫地说，“是我，林在范。”
林在范放下了抵在Mark脖子上的魔杖，他在白烟的遮挡下只能透露出微微的轮廓。他们即使找到了对方，也不敢稍加放松一分一毫。他们知道敌人已经很近了，或许正躲藏在哪个角落里蓄势待发，欣赏着他们紧张的蠢样。他们背靠着背，将身后交给对方，然后专注于盯着眼前的白烟，尝试着从中找到任何可疑的影子。Mark能感到自己心脏的正猛烈地撞击着胸膛，细密的汗水逃离毛孔、渗进衣领，最后跌落在地。
Mark感到有阵不自然的微风从他的左侧拂来。他本能地转向那处，一抹浅蓝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除你武器！”
Mark高声喊道，咒语带着亮光从杖尖直冲而去，很快隐没在了白烟之中。没人知道他刚刚是否攻击到了对方。
“你看见了吗？”Mark喘着气问道，“你看清了那个人吗？”
“太快了，”林在范摇着头，“我在反方向。”
Mark不再说话，他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继续绷紧神经注意着四周，同时，他还在思考刚才那个蓝色的影子。会是Chloe吗？还是另一个穿着蓝衣服的人？
他不知道。
紧接着，那道身影又一次出现了，只是这次他选择了林在范那方。“盔甲护身！”林在范在对方发来恶咒前先发制人，免于受到一次伤害，随后他立即回赠了对方一个缴械咒，可显然那并没有起到作用，对方像是抱着极大的愉悦再一次躲进了白烟之后。
几分钟过去了，白烟不减反增。他们愈加看不清周围的景象。而Mark和林在范分别遭受了几次敌人的袭击，而敌方每一次都在他们发动攻击前就率先用烟雾隐藏了自己，他们几乎没有一次能够得手。
Mark开始感到有些疲惫和烦躁，他沉重地喘息着，觉得自己的左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林在范也受了些伤，分别位于大腿、腰部和脸颊，他脸上的擦伤来自于一个优秀的冰冻咒，小半张脸都沾满了血迹和冰碴，看起来尤其骇人。
“你最好快现身！”Mark向四处看着，大声道，“你就只会躲在暗处吗？”
回应他们的只是一道飞来的恶咒。林在范挥动魔杖弹开对方的攻击，沉下声音道，“你们想要什么条件？我们可以面对面谈。”
他们听见白雾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像是丝毫不屑于林在范的话语。
“速速禁锢！”
响亮的女声在烟雾后头响起。Mark和林在范迅速地察觉到了对方——是Chloe！
可并没有魔咒朝他们袭来。紧随其后的却是另一道爆炸声。很快，白烟渐渐消失了，他们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两个同样穿着浅蓝色绸衣的人正拿着魔杖胶着地僵持着，这两个人他们都不陌生——
“Chloe Moivre！”Mark早就凭声音认出了对方，他看向另一个更加高瘦的人影，“……Andrew Lemaire？！”
另一个布斯巴顿的少年赫然就是Andrew Lemaire——Chloe的前任男友。
“你究竟想干什么？”Andrew挥动魔杖愤怒地叫着，“你竟然帮助林在范？”
Chloe抵挡着对方的攻击，用她不太熟练的英语冷冷地回答道，“是你该清醒了，Andrew。”
Mark和林在范快速地交换了眼神，紧随Chloe加入了战斗。
“清醒什么？”Andrew大笑着，来回跑动躲避着三个人的攻击，闪烁的咒语不停地飞窜，从他的袍子边擦过，“林家霸占了欧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让你们有了机会，怎么能让他们卷土重来？我亲爱的Chloe，你在为谁伸张正义呢？”
“用不着你这一套！”Chloe朝Andrew狠狠地发射了个锁腿咒，后者灵巧地闪开了，抵挡了Mark发来的“塔朗泰拉舞”，并回赠给林在范一个石化咒，“你才是，你在为谁伸张正义呢？”
Andrew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但很快他就以更快的速度移动了起来，笑得比之前还要夸张，“聪明的小姑娘！”他边向三人攻击边赞美地说，“可你很快就要因为你的聪明而付出代价！”
一道红光闪过，击中了Chloe的肩膀。她被冲击力带得向后倒去，但很快就站住了。
“这就是你不配合的代价！”Andrew乘势又朝Chloe发出好几个恶咒。Mark连忙回身为Chloe展开“盔甲护身。”。“还有你！霍格沃茨的英雄，没人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吗？”Andrew开始集中攻击Mark，“Jasmine没能拖住他——你的‘宝贝’——是不是？那个没用的傻姑娘！”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用魔杖尖傲慢地指着Mark，“阿瓦达……”
“躲开！”
林在范和Chloe同时朝Mark大喊，Mark本能地在咒语发动前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绿色的死亡咒语，泥土飞溅到他脸上。
“……不可饶恕咒，”林在范死死地注视着Andrew，“你根本不是为了Chloe，是不是？你背后到底是谁？”
“这不重要，”Andrew哈哈笑着，他英俊的五官因为夸张的表情而变得狰狞扭曲，“因为你们都会死在这里……都会死在这里……一个也不会留下！”
“让我猜猜，”林在范边发动着咒语，边目不转睛地盯着Andrew Lemaire，沉着地说道，“你背后是魔法部，是不是？你是蛇派的，是不是？”
Andrew愣了愣，就在这时，Mark和Chloe抓紧机会朝他发出了个缴械咒和锁腿咒。Andrew的魔杖飞了出去，落在林在范脚边，林在范捡起了他的魔杖。
Andrew的双腿牢牢地合并在了一起，他挥动着双手在地上死命挣扎，“魔杖飞来！魔杖飞来！”他发疯似地大声叫唤着，他的魔杖在林在范的手里滚了两圈，便不再动了。
林在范双手握住Andrew的魔杖，朝他走了过去。
“不要折断我的魔杖……”Andrew哆哆嗦嗦地说，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不是蛇派的！我不是蛇派的！我认识Stanley Faloner！”
林在范抬了抬眉毛。
“Stanley Faloner？”Mark问道，显然Chloe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魔法部职员，国际魔法贸易标准协会会长。”林在范仍旧一眨不眨地看着Andrew，只是他的目光变得更为复杂了起来，“很可惜，据我所知，他本人是蛇派成员。”
“不，不是这样……”Andrew慌乱地摇着头，他顺滑的黑色卷发变得凌乱不堪，歪七扭八地在脑袋上支棱着，“他不是……他……”
突然间，Andrew不再说话了，他的双眼暴突着，直愣愣的，里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亮。他重重地朝后倒了下去，在草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Mark意识到，他很可能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难以忍受的死寂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Chloe颤抖着开口，“刚刚……是……阿瓦达索命咒吗……”她原本就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在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格外难以辨认，Mark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
林在范强忍着检查了Andrew Lemaire的尸体，过了很久才艰难地说，“一个无声的阿瓦达索命咒。”
“无声的——”Mark倒吸一口冷气，他清楚地知道不可饶恕咒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地明白一个成功的、无声的不可饶恕咒有多么难以做到。
一时间三人都僵直在了原地，他们甚至不敢去搜寻灌木丛后可能对躲着的其他人。因为无论他们做什么，对方只需要念一个无声的不可饶恕咒语，他们就别无他选。
沉默缠绕着每一个人，当空气越来越稀薄，直到令Mark难以忍受时，Chloe再一次打破了这种沉默，“Andrew游说我，在三强赛里对你们不利。”她缓慢地组织着语言，“他用生意上的事情逼迫我做出选择，但是我没有答应他……”Chloe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在范，“我只是觉得，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但你们的生意的确妨碍到了我们。”Chloe顿了顿，生硬地补充道。
“向你道歉。”林在范不带感情地说。
“我觉得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因为生意的冲突想要给你好看……”Chloe说，“所以我拒绝了他，但我觉得他一定会在第三个项目里做点什么……他向来如此，不然我也不会和他分手。”Chloe整了整她的头发，将碎叶子从头上摘下来，“然后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还有更多的人没有现身。”林在范透过他们看向他们背后的灌木丛，这让Mark的背脊升起阵阵凉意，“我们却束手无策。”
“起码我们可以完成比赛。”Chloe拍了拍她的袍子，抬起她高傲的下巴，她精致的小皮鞋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搭扣也坏了，但穿在她脚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邋遢，“终点就在那边。”她伸出手，指着前方的拐角，“拐过那个弯，想必就到了。”
“她说得对，”Mark看了看林在范，“如果他们真的想杀死我们，随时都可以动手。”
林在范回头看了Andrew的尸体最后一眼，皱着眉头和Mark他们往前方走去。
他们确实是离奖杯非常近了。在Chloe的带领下，三人顺着灌木走道直走到尽头拐角处，向左拐了个弯，然后沿着右侧的植物幕墙绕了个半圆，一个豁口出现在他们的右侧，穿过豁口，里面有一座大理石的高台，高台上赫然摆放着金色的三强赛奖杯。
“好极了，”Mark轻轻地说，“谁去拿那个奖杯？”
林在范看了看Mark，Mark却耸了耸肩。“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在巨藤的肚子里了。”
“不……”林在范斟酌地说，“你也很不错……靠我一个人不可能解决它。况且，刚才的Andrew Lemaire也不是我对付的。”
“也不是我。”Mark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对三强杯并不感兴趣，“我参赛只是因为不想让Jackson报名，我不是为了奖金和奖杯来的。”
“我更不是，”林在范摇了摇头，“去拿吧，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惹上这些麻烦——”
“先生们。”Chloe轻轻咳了一声。
“确实，”Mark说，“没有你就不会遇上这些麻烦事……”林在范似乎松了口气，但Mark话锋一转，“——但这是比赛，我没有比你更早到这儿。”
“先生们……”Chloe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林在范还想说什么。
“先生们！”Chloe大声说，Mark和林在范注意到她时，她已经站在了奖杯旁边，“如果你们都不乐意的话，”她高高抬着下巴，“那么我想我不介意得到这个它——”
Chloe伸出手，捧起了那盏金灿灿、沉甸甸的奖杯。
TBC.